【SAS第二季/向哨/多cp】TIOM·30
*亲爱的小玩家们，你们点的刘卢到货了，请食用。
*话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宠了，是错觉吗！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QAQ
*前方回忆杀高能，请小心吞咽。
Chapter 30
引诱卢瀚文触碰自己的手并没有安娜想象中那样困难。
她甚至只是对着刚一醒来就要离开的卢瀚文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刘小别在哪里，也有办法找回你的记忆。』
『我带你去找他。』
安娜低估了失忆后的卢瀚文对于刘小别的执着，非但未减，更胜从前。
此刻，他们二人正面对面站在庭院外的海边码头上双手交握。莫德雷德无声地立在安娜身后护卫她的安全。
“向残缺不全的过往奉上回溯的乐章，将重置的一切倒回原点。”
安娜的话语很轻，温柔地像是催眠的摇篮曲，又像是在低声吟唱某种古老神秘的咒语。
卢瀚文只觉得随着她的话音四周的一切都开始逐渐消寂，像是支起了一个巨大的结界与外界隔绝。海水涨潮的声音鸣彻在耳畔，仿佛全身心都被渐渐升高的水面浸没。很快，一阵快速下坠的失重感传来，五感丧失，意识溺毙，脱离控制——
日暮西沉，太阳的余晖投射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为记忆中本就温柔的刘小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金。修长的身影映着哨兵独有的姣好身材，刘小别双手插兜逆光而站，斜靠在学校大门口的铁栅栏边上，戴着耳机也不知是在听什么歌。
“小别哥！”
饶是隔着好几米远，听着来往放学的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各式各样的话题，他还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在卢瀚文遥遥喊他的第一时间就扭头望过来，冲卢瀚文挥挥手弯眼笑了起来。
“呦！今天出来的挺早啊。”
接过卢瀚文的书包背在自己背上，又从自己的书包侧面取出刚买的汽水，先拧开瓶盖再递给卢瀚文。这样的一套动作仿佛早已习以为常，流畅而又自然。
“咕嘟咕嘟，哈……今天没有值日，我就先跑出来啦。对了小别哥，你之前答应了要带我和同学一起去庙会的你可不要忘记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鬼你好啰嗦。”刘小别不耐烦地连连答应着，手掌放在卢瀚文的脑袋上胡乱揉了一下，抱怨道：“这话你都说了七八遍了。”
“嘿嘿嘿。我怕小别哥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卢瀚文吐了吐舌头，见刘小别脸色一沉连忙把汽水往他手里一塞，伸开双手像只树懒一般抱住刘小别，高声狗腿道：“年纪大也不要紧！我最喜欢小别哥哥啦！”
刘小别又气又想笑，无奈地曲了手指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个脑袋蹦儿，笑骂道：“你个死小孩。”
“小别哥你在听什么我也要听！”
卢瀚文笑嘻嘻地原地一蹦扯下刘小别的耳机就往自己耳朵里塞，仔细听了才知道是哨兵专用的白噪音。
“啊，小别哥你怎么还听这个啊，我现在已经可以帮你做精神梳理了啊，流云也完全觉醒了，你是不是嫌弃我QAQ。”
卢瀚文嘴巴一扁，眼眶里湿漉漉的配上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就是无声的指控。任谁看了心中都会产生强烈的负罪感，更别说一贯纵着卢瀚文这个小魔王的刘小别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这不是你还在上学嘛，我又不能总跟在你身边，今天有点不舒服才听的。”
“哪里不舒服呀我帮你梳理一下。”
卢瀚文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探出精神触梢伸进刘小别的脑中，刚要集中精力探查，就被骤然绷紧身体的刘小别护到了身后。
“那，那不是？！”
卢瀚文从刘小别的身躯边探出个头来，见对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直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说，这其中还有几个人的长相是卢瀚文再熟识不过的。
正是先前说要一起跟去庙会的同学们。
“小别哥那都是我的同学！”
卢瀚文下意识攥住刘小别的袖子，焦急地一一伸手指着熟悉的人惊呼道。
空洞、滞涩的目光，那些人像是被抽取灵魂的扯线人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定在原地，明明在哨兵五感的感知范围下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生命体征，可偏偏刘小别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突然，木讷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自发地朝两侧如同潮水一般退却，露出其后款款而来的女孩。
她很漂亮，举止优雅，像摆放在橱柜里昂贵的洋娃娃。卢瀚文学校最漂亮的女生在她面前就是一只笨拙的丑小鸭。
她很危险。刘小别在她出现的一瞬间就闻到了苦涩的，似曾相识却又有所区别的味道。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还藏着一个带着苦味香气的向导，刘小别绝不会对一个女孩身上的香气那么敏感。
飞刀剑在她出现的一瞬间就落到了刘小别的肩膀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它的双翅刷得张开到极致，眼睛瞪得老大，这是白腹军舰鸟发怒的前兆。它喉咙中发出的鸣叫尖锐又响亮，是给予对面的死亡警告。
追魂剑被刘小别攥到手里，左手紧紧护住下意识往他怀里缩的卢瀚文，他以一种平静但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女孩，缓缓开了口道：“安娜·摩高斯。道格拉斯哨兵学院的学院长有何贵干？”
“我比你还要小一岁，别说的好像我年纪很大了一样，这很伤女孩子的心。我只是来找卢瀚文同学谈谈，老实说，我对他的人间失格，非常感兴趣。”
“我是他的监护人，我有权拒绝。”
“真是抱歉，我并没有打算征求你们的同意，方才的话只能算是例行通知。”安娜充满歉意地冲他们一笑，眼神骤然凛厉非常，厉喝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命令刚落，刘小别沉着脸一把搂过卢瀚文朝安娜迅猛冲锋，剑气连同精神威压一齐释放，剑锋之利仿佛可削铁如泥，力道之狠好似能劈山断岳，细辨之下却只是佯攻并无杀意。
就在那群人猛然折回想要保护安娜之际，刘小别脚下一蹬骤然跃起，身姿利落地一脚踹上侧面的墙壁跳出十几个人聚成的包围圈，也不恋战，只简单翻转手腕用追魂的剑柄敲昏了面前拦路的几个学生，长腿迈开拼了命地奔跑在街巷当中。
原本还甚是晴朗的天空开始笼起厚重的乌云，一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像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大雨倾盆。
“别怕。你会没事的。”
卢瀚文被刘小别打横紧紧抱在怀里，因奔跑而起伏的胸膛之下传来急促有力的心跳，一声不落地传递到卢瀚文贴在他胸膛上的耳朵里。
仿佛只要有小别哥哥在，那些恐惧不安就全然与自己无关。
卢瀚文没说话，伸出手极为亲昵依赖地环住他的脖颈凑过脑袋蹭了蹭，无声地用精神触梢与他相连，哨兵的五感在构建暂时结合的一瞬间被共享，周遭的世界一览无余。
我不会怕的。
有你在。
“小别哥！上面！”
卢瀚文刚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动，抬头便见一个女人携雷霆之势从天而降，电流从女人的指尖沿她劈下的刀一路斩落，雷霆万钧势如破竹！
刘小别急忙抱着卢瀚文闪身规避，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银白的电很快将他们所在的地方劈灼焚烧，连泥土都透出一股焦灼的味道。
女人并未给他们加以喘息的机会，一刀落空万千雷电交加而袭。刘小别避无可避直接一把推开卢瀚文，追魂插进土中以自己的身体引流挡下这足以让普通人毙命的电流，凝成锁链一般的电流束如同穿针引线一般穿过刘小别的肉体，直接在他身上刺出好几个血孔。
大雨终是如期而至。
“小别哥哥！！”
卢瀚文瞬间变了脸色失声高喊，却不料自己身后也窜出人影来，瞳孔骤然因惊吓而放大，不等防备，原本还立在那端的刘小别眨眼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闪现而来一剑捅穿了偷袭者。
白腹军舰鸟精神体特殊技能·极速。
“咳咳……”
刘小别身子一晃，强行透支速度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卢瀚文慌乱地伸手抹掉刘小别唇边的血，心痛得如同被千刀万剐，眼泪混杂着雨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就是不吭一声，扶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刘小别恶狠狠地瞪着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安娜，直接对着再度扑上前的学生们红着眼睛咬牙厉声道：“人间失格！！”
伤害了小别前辈的人。
统统消失就好了！！！
流云如同发狂一般在精神流层当中翻江倒海，亦如卢瀚文现在的内心。
巨浪化作可怖的厉鬼向那些人伸出勾魂的利爪，惊涛骇浪后是风卷残云般的一干二净。围堵他们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去，也将再不能醒来。
“瀚文……不要……”
刘小别从后拥住近乎失去理智的卢瀚文，冰冷的雨天唯有两人相触的皮肤滚烫异常。
“人间失格果然厉害，不过，那这样呢？”
安娜嘴角微扬，像是新得了玩具一般惊喜非常，注视着刘小别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情，轻柔呼唤道：“莫德雷德，帮我抓住他。”
扑通。
扑通，扑通——
心脏骤然跳动加剧，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刘小别的瞳孔时而放大时而缩小，视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入一片黑暗，感官逐渐脱离掌控而愈发无力。
身体里。
脑海中。
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呃……小，小别哥哥？”
卢瀚文神情痛苦地看着眼前目光呆滞双手死死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刘小别，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双脚逐渐离开地面，脸色因得窒息之感变得青紫，几欲昏厥。
“很意外吧？是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娜悠然地向他们走来，好心解释道：“我在每个道格拉斯哨兵学生的精神图景之内都写入了新的人格暗示。只要他们的主体意识开始变得虚弱沉睡，第二人格就会像现在这样苏醒，完全听命于我。”
安娜说罢勾起嘴角，还不等伸出去的手碰到卢瀚文，一道锋利的寒光直接斩碎雨珠锐不可当地拦下了安娜的动作。
“别碰他！”
电光火石间，是摩根冲出来带着惊魂不定的安娜向后疾掠，方才勉强躲过刘小别气势如虹的一剑。
威力之大直教脱了手的黑丝绒手套在半空被断做两截。
可那剑却也在下一秒被刘小别一个翻转，直直地捅向了自己的胸膛！
“呵，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
刘小别勉强扯开一抹笑，极力克制着不断挣扎着抢占他意识的第二人格，极度嘲讽地暼向远处已然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安娜。
“小别哥哥！！！！”
掐着卢瀚文的手陡然一松，卢瀚文跌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惊吼出声，眼见着刘小别一个摇晃就要往下倒，连滚带爬地接住刘小别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决堤而下哭喊已是破碎不成声。
“不要吓我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庙会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小鬼……”
“小别哥哥。”
刘小别伸手轻轻撩开卢瀚文额前湿漉漉的刘海，手指摩挲着他脸蛋的每一寸，认真地似是要把眼前之人的眉眼、容貌，仔仔细细的看遍，深深地刻在魂魄之上。
“我喜欢你。”
刘小别如是说道。
手逐渐下移到卢瀚文的下颌轻挑，那含着猩锈味道的嘴唇便紧紧吻上卢瀚文因不知所措而微张的唇瓣，食髓知味地舔吮着，品尝着，用尽全力，用尽生命。
“对不起。方才说过的你都忘了吧，是我骗你的。”
刘小别轻笑了一声，像是心满意足了，摸了摸卢瀚文微微发肿的唇瓣，很快认真道：“找到中央塔，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一定要找到它。”
“然后……活下去。等我！”
刘小别眸光一沉骤然一把攥住卢瀚文的胳膊将他高举过头，嘶吼着拼尽全力将他从敌人的包围圈里扔了出去。
飞刀剑扬声嘶鸣犹如杜鹃啼血，为这一扔又透支了不知多少的精神力。
走吧。
有多远走多远！
刘小别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一把将追魂从胸膛拔了出来，鲜血顿时扬洒一地他却像是已经无知无觉，摩根刚要上前去追却被刘小别一个剑斩止住了动作。
这个人分明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偏偏还能半跪在地上用剑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冷笑着对他们说：
“我说了，想动他，你们休想。”
“他是力竭而死。”
安娜说到这里禁不住看了一眼卢瀚文的反应，打从他从记忆洪流里清醒过来，就已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就那样如同凝固僵硬了一般站在那里。
“那只鸟到最后就已经飞不起来了。我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得透明而后消失不见。”
一颗透明晶莹的泪珠忽然就顺着卢瀚文的脸颊砸了下来。
霎时间精神流层掀起一阵毁天灭地式的狂风巨浪，精神触梢数以万计绕着卢瀚文形成飓风漩涡之状，一切灵魂在其中皆归于虚无。绝望与毁灭的深渊之地。
人间失格。
完全觉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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