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S第二季/向哨/多cp】TIOM·40
*最近忙着考试，马上就解放啦。下章完结篇，敬请期待。
*我会尽快肝出来的。一两天吧。ovo。
*在此要更正一个重大失误，关于小别的房间位置，应当是16楼江周的楼上，17楼方王的旁边。霸图在14楼，之前设定过让我写忘了QAQ。
【顺便一提，其实韩张的楼上是喻黄诶。】
Chapter 40
隶属中央塔的载人直升机自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将男人肩上披着的黑色外套吹得猎猎作响。
业火为幕，霜风乱舞，王杰希冷着脸大步流星地朝刘小别他们的方向走来，所踏之处寒域侵袭冰封千里，滚滚热浪一概被蛮横地隔绝在外，周遭气温霎时间迫降到冰点。
夜视加持的一双明眸蕴藏星辰大海，在火光映照下隐隐蜇伏堪比星光蓝宝石的幽光，与地上不停跑动的王不留行的海蓝眼瞳恰好一模一样。开阔的视野比高精度望远镜还清晰，从腰间利落抽出的枪支弹无虚发，几乎枪枪正中眉心一击毙命。
“队，队长？！”
“王队长！方前辈！！”
卢瀚文眼前一亮，惊呼了一声连忙兴奋地冲他们挥手。
“呦！小瀚文辛苦啦～”
斩落领头人头颅的利刃尚在滴血，戴着墨镜的方士谦嘿嘿地冲他们摆手回应，下一秒神色骤冷回手便是劈云斩月的一刀。脚下错步的动作迅如流星，泛着冷光的刀锋亦是削铁如泥，狙击手乱射的子弹尚未脱膛枪杆便已被应势折断，弹药直接在枪膛爆炸而发出此起彼伏的炸响。
绚烂的血花溅在他痞气的脸上，宛若燎原的星火引燃哨兵血液里的好战天性，嗜血战意瞬间膨胀几近沸腾，墨镜后的眸光被戾气与亢奋镀染得熠熠发亮。长刀在方士谦手中接连划出几道银白色的半弧，锐利的弧光刹那撕裂空气。断喉丧命的人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地身亡。
子弹破风的异响突然从王杰希身后不远处传来。
重伤的刘小别听见了，扶着刘小别准备带他们撤离的王杰希很快也听见了。
可王杰希连头都没回，眉毛都没皱一下。
“方士谦。”
“叮！”
原本还在狙击手面前收割的人眨眼间就窜到了王杰希的背后，腰间的短刀被狠甩出去，刘小别的追魂尚且停留在半空，打转的利刃便已切断弹壳径直插进了敌人的脑袋里。
“媳妇儿外头凉，咱把衣服穿好别冻着了嘿。你才刚醒，那些杂碎放着我来！”
方士谦趁机回身狗腿地帮王杰希系好外套钮扣，吧唧在人脸上偷了个香才又一溜烟儿嬉皮笑脸地跑回去干活，好像完全不把这群敌人放在眼里。
眼见着方士谦在帅军官和狗腿子的身份之间切换自如，卢瀚文看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扭了头攥住王杰希的袖子恳切问题道：“王队长，我们可以带安娜一起走吗？”
王杰希怔了一下，没说话，神情却明显有些为难。
作为军人，他必须要服从上头格杀勿论的命令。但作为微草的队长，创世录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为中央塔所用……
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小鬼，你过来。”不等王杰希开口，刘小别便皱着眉不赞同道：“你别忘了创世录差点害死了队长，你还想让队长为了她抗命？”
“可……可我答应过莫德雷德，会救她的……”
卢瀚文手足无措地低了头，下意识仍在死死攥着安娜的手腕不肯松开，紧咬着下唇一副要跟安娜同去同归的模样。
“小鬼乖，听话。”
“我不……”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不如等叶修来做决定？”王杰希忽然伸手摸了摸卢瀚文的头以示安抚，转而看向欲言又止的安娜道：“现在上方对你的判决是格杀勿论。如果你能拿出点悔改的态度来，我想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你，愿意相信我？”
“我相信小卢不是那么任性的孩子。”
安娜抿了抿唇，眼神在权衡完毕的一瞬间变得坚定不移，她缓缓用右手攥住自己的左手腕，起誓道：“我，安娜·摩高斯，终生不会伤害中央塔成员，如有背叛，将受精神撕裂十倍之苦。”
“我将创世录的精神暗示种在了自己的图景上，除了人间失格之外连我自己都无法消除。”
“只是中央塔？”
王杰希挑眉。
“只是中央塔。”
她只相信能够接纳卢瀚文的地方。
王杰希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吧。我会跟首席商量这件事。”
还不等安娜松一口气，卢瀚文口中的方前辈突然阴沉着脸朝她猛冲过来，银光携劲风直逼面门，少女条件反射性地一闭眼，刀锋直接削断了她扬起的发丝，只听得一声不悦的冷哼与她擦肩而过，身后的敌人应声倒地身亡。
“小瀚文为什么执意要留你一命我不清楚。杰希又一向以大局为重。可我方士谦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你记着，要想活命，明天开始就从我的眼前消失。”
方士谦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阴鸷的眼底丝毫不掩饰其中浓烈的杀意，话语出口便仿佛能在这冰天雪地中结出冰渣，落下更是掷地有声的一响。
安娜身体猛得一僵，直到叶修和苏沐秋的出现转移了他锐利的视线，她才像是死里逃生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算是……真正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吗？
“呦，我当这谁在这边放制冷弹了呢，凉嗖嗖的。你们家方士谦可真舍得把你放出来啊，这伤才刚愈合吧？”
王杰希闻言抬眼就看见苏沐秋架着叶修缓慢地往自己这边走，老神在在地轻哼了一声，奚落道：“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可是不多见，不来我多遗憾。”
“哎，这还有外人在呢啊，给哥留点面子！”
叶修笑眯眯地把嘴边烟拿了下来看向安娜，道：“好久不见。你这绿骑士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啊。”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叶修先生就当是被一群疯兔子咬了吧。方才在中庭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如果能够杀死卢瀚文的话，他们就免除我的死罪。我没有同意。我还对自己下了不得伤害中央塔的禁制。不知道这样的诚意能不能打动首席先生在裁罚庭上替我美言几句呢？”
叶修惊讶地眯起眼打量一脸真诚的安娜，似乎是想不通她为什么忽然就放弃抵抗了，再一看卢瀚文紧攥安娜的手，隐隐约约又觉得明白了什么。
一节烟灰随着叶修弹烟的动作飘了下来，叶修这烟弹的不紧不慢，可心思却是千回百转。
“沐秋你怎么看？”
叶修直接用精神链接询问起苏沐秋，后者瞥了一眼来路方向落地支援的医疗队，悠悠道：“创世录不论在战役上还是医疗救护上，都能派上极大的用场。最关键的是，她的存在实现了结合向导哨兵单方牺牲时保住另外一个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留下？”
叶修默默把自己被苏沐秋捉住把玩的手指抽回来，顺手揍了一下那只不老实的爪子。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众人一齐看了过来，就见苏沐秋的左手以可见的速度咻地变红。
“嘶你轻点……”苏沐秋没忍住痛呼出声，看见众人目光诡异地落在他们两人身上，这才清了下嗓子尴尬道：“咳，那什么……我跟阿修商量了一下，回去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在裁罚院周旋的。但至于结果如何……”
“没关系，”安娜乖巧地摇了摇头，“你们肯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还有，对不起。绿骑士的威力我是清楚的，让你们折损这么多兵力真是抱歉。”
“那些就等出去再说吧。”王杰希忽然戒备地挡在他们几人前面，“似乎有客人来了。”
将近一千人的王室近卫师团携轻重武器团团将他们连同后续赶来的韩文清、张新杰等人围住，冰冷的枪口一齐对准中央塔的14人，欲将他们一网打尽。
“队长！黄少！”
卢瀚文正好瞧见被韩文清和张新杰扶过来连站都站不住的两个人，急忙奔了过去，见喻文州敞开的衣裳下胸膛那道颇深还翻卷狰狞的刀伤更是心疼得脸色都白了。
“小卢别看了。我和队长都没事儿。”
黄少天被韩文清架着伸出手给卢瀚文强行转了身，勉强开口安慰了下自家的小朋友。喻文州则早已在半路上就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方士谦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无声地护在了其他人面前，韩文清和张新杰则冷着脸守在后方，精神体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来者不善的部队，至于四个人到底能阻挡多久……
他们没想过，也不需想。
打从进入中央塔的那天起，他们就誓与身边的这些同伴共存亡。
“话我只说一次。把人间失格和创世录交出来，不然你们一概以共犯论处。叶修首席，不为你身后那些重伤不醒正待急救的士兵们考虑下吗？”
近卫军长冷冷地盯着那张同叶秋殿下一模一样的脸，似乎想从那上面看到些许犹豫或是动容。
可是，没有。
叶修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我说休想呢？”
“那么我将不得不为国家即将损失14名精锐而感到痛心和遗憾了。”近卫军长缓缓抬起手，齐刷刷的枪支上膛声音响起。
“你们考虑好要如何承受上方两位元帅的怒火了吗？”
叶修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孙哲平和王杰希，挑衅一般地冲近卫军长扬了眉。
“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哪怕他是国家元帅的独子。”
“呵，为了国家所谓的安定不惜逼迫下属大义灭亲，这真的是很好的觉悟呢。”
安娜冷冷嗤笑了一声插言走到了王杰希他们的身前，缓缓抬高了双臂，将中央塔的众人尽数护在了后面。
“想要我和卢瀚文的命也可以啊。我在阿瓦隆整个岛屿的下面埋了将近1万4千吨的TNT炸药。一颗原子弹的威力。一旦爆炸，整个岛屿连同国家大半的疆土都会在一瞬间掀飞上天。你不妨去问问你们的国王陛下，他是要这个国家？还是要我们的命？”
“什么？！”
“还是说你想试试，同时对战十几名黑暗哨兵的滋味？”安娜眯起眼，笑容愈发地危险，“就在刚才我顺手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摸了一下，想知道我下了什么吗？我想你不会太乐意知晓的。”
近卫军长的脸色一变再变，直到一个士兵突然急匆匆地跑来附耳传话，终是愤恨地瞪了一眼叶修，厉喝道：“全体撤退！”
叶修被瞪得莫名其妙，眼见着近千人的部队浩浩荡荡地撤离阿瓦隆岛屿，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身前不远的安娜道：“1万4千吨的炸药？”
安娜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吐了舌头道：“骗他们的。要是真的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啧啧，我想我回去以后除了要费心解决你的杀人罪之外，还要想办法处理你的恐吓罪了。”
安娜难得露出一丝纯净的笑容，乖乖走到叶修面前伸出了双手。
“那就抓紧逮捕我吧，中央塔的首席长官先生。”
叶修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不由一乐，从苏沐秋腰间刚拿出手铐要往安娜手上带，突然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就昏过去了。
安娜瞠目结舌地看着直挺挺倒下去的叶修，懵逼道：“你们……没有让人间失格把他的禁制清除吗？！”
苏沐秋一拍脑门暗道了一句“糟糕”，尴尬地从地上捡起手铐锁住安娜的手腕，接着抱起痛昏过去的叶修打哈哈道：“我忘了。”
“……”
“真的。”
苏沐秋还特意一脸真诚地凝视着安娜的眼睛强调了一遍。
“你们中央塔办事都这么不靠谱的吗？”安娜无力吐槽，扶额道：“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王室会被我的话唬住而退兵。”
苏沐秋也正奇怪着，凝了神色摇头道：“我总觉得，是王室内部出了问题。”
国王府邸·勒伯兰宫。
“殿下，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近卫军撤离了！您千万要冷静。行刺陛下可是死罪！”
国王议政办公室内，叶秋锋利的剑尖笔直地抵在国王纤细的脖颈上，国王每一次吞咽口水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喉间传来的轻微刺痛。
“我和陛下单独还有话要说，你们都退下。”
“这……”
王宫管家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已是满头大汗，擦额头的手帕几乎能拧出水来，听见殿下说要单独谈谈，立马面露难色，不想直接被薇薇安殿下拿剑尖点了点胸口，微仰起下颌冲他不耐烦道：“别啰嗦快滚！”
“薇薇安，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国王坐在王座之上语声阴厉，即使是被人要挟着，那双锐利如鹰的眼仍紧锁着守在门口持剑而立的薇薇安，不乏煞气与威慑。
“陛下，您误会了。我从来就不是您的臣子，又怎么能说是背叛？如果一定要让我做出选择的话，我也只会忠诚于自己未来的丈夫不是麽……”
国王冷笑了一声，转而略带失望地看向叶秋。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跟我是一类人，会在国家利益与安危面前，将任何潜在威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事实呢？你心里除了薇薇安之外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你放着王位继承人不要为了他甚至跑来威胁你的叔父如今的国王。多么可悲的仁慈！
叶秋无动于衷地听他恨铁不成钢的斥责，见人说的差不多了才淡淡地应了句：“我跟陛下自然不能比。至少我不会为了王位去残害自己的兄嫂。”
国王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忽然变弱，眼神闪躲，浑身不自在地换了下姿势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秋暼了他一眼，收了剑直起身，意有所指地用手指点了点王座扶手上金狮像的脑袋，凉凉道：“这里，本来就该是属于我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国王微倾了身子，故意压低的声音似乎多了些艰涩。
“赦免中央塔无罪。阿瓦隆一干人等由国家裁罚庭依照罪名量刑。”
“人间失格？”
“他是中央塔的人。并没有例外。”
“没了？”
“嗯。”
国王似乎觉得有些意外，疑惑道：“你不为自己和薇薇安脱罪？”
“我是王位继承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应由我自己来承担。”
国王没说话。
他坐在王座上默默审视着目光坚定无畏的叶秋，这才发觉这个由自己看着长到大的年轻人如今早已是羽翼丰满敢作敢当，不禁一时恍惚，心头多了些怅然。
如果他有儿子的话……
罢了。
为了国家利益甚至残害手足的他，膝下无子许就是上天的报应也说不定。
国王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窗边走去，沉重的背影显得年过半百的他更为苍老了一些。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和你的王妃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能离开府邸一步，回去好好闭门反省吧。”
得了国王口头承诺的叶秋不做迟疑立马带着薇薇安离开了议政办公室。
夜色昏沉，漆黑厚重的乌云隐没月亮的踪迹，门外细雪纷纷而落，打在叶秋那张满怀心事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目光毫无焦距，就这么机械地行走在冷风当中。
老国王其实说的很对。
作为王不应有私心杂念。那样不论是对国家还是人民都有失公正。
可他却戒不掉这份发自内心无意识的偏颇。
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当一名合格的王？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都是我唯一的王。”薇薇安轻柔地伸手将叶秋头上的雪片拂去，没头没尾地开了口，“叶修殿下也认同您了不是吗？”
此话听罢不禁莞尔，叶秋神情顿时温柔下来，拉过薇薇安略有些冰冷的手攥在手里，同她一步一步朝他们的府邸漫步归去。
“初雪过后要不了多久就该是1月1日了吧？很久没跟那家伙跨年了，不如今年发个邀请函去中央塔。”
“您确定不会被叶修殿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去吗？”
“我又没说是给他的。”
薇薇安不解地看向叶秋，只见他微眯起眼掩下眼底的促狭笑意，轻快道：“叫声哥夫可比什么都管用。”
雪越下越大，寒风一路吹拂着细雪洒满阿瓦隆的大地。烈火被茫茫无际的白雪所掩埋，连同曾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惨烈异常的战争一起，消寂归尘……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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