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S第二季/向哨/多cp】TIOM番外09·终焉之子 必无完寿(下篇)【刘卢】

*啊,之前说了结尾车去本本看哦我就不发了。上集一刀劈懵了吧?

来给【伸手】,下篇白砂糖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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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xtra

【上篇】


好,好个屁!


真以为他会这么说是不是?开什么混账玩笑!


从一阵头脑空白中回过神来的刘小别死盯着卢瀚文紧闭的房门,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噌窜起,烧得心肝脾肺都灼痛到难以忍受。他对待小鬼一直就是百依百顺的好脾气,可他绝对不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说辞!


“卢瀚文!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刘小别把门砸的砰砰响,反正蓝雨的人都在楼下食堂给小鬼准备庆祝会,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拳头攥得连青筋都暴了起来,仿佛下一秒里面的人不开门,他就会直接破门而入。


刘小别从来没这样情绪失控过,满心的悲怮折磨得他不停想嘶吼咆哮。他舍不得伤害里面的人分毫,甚至喊出那孩子的全名表达愤怒都已是他的极限,源源不断的锐痛教他只得依靠砸门这样的方式宣泄,可下手的力道和频率却是越来越小。


“瀚文,到底怎么了?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你最喜欢的小别哥哥好不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同我说过的,你说我们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你说我们不能互相欺瞒……”


砸门的手忽然垂落,刘小别无力地用额头抵上房门,勉强扯出的笑容看上去比哭泣还要难过。温柔间难掩轻颤的尾音从门边的缝隙一路溜进室内,毫无保留地灌进同样靠着房门跪坐在地的卢瀚文耳中。


不,不是,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小别哥哥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无声的泪花串成银线顺着通红的眼睛簌簌打落,卢瀚文痉挛着竭力把自己蜷成一团,脑袋狠命地摇晃着,死死捂住嘴的右手背被牙尖刺破逐渐袭上疼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头那呼之欲出的悲鸣。


会死的。


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让小别哥哥变得同我一样的。


一个洪亮却不合时宜的声音遥遥在远处响起,是微草的袁柏清。


“哎呦我天,小别你杵在这里干嘛呢!人都送回房间了就别腻乎了啊!快走快走,冯主席和队长都等你半天了。”


“等、等下!柏清你拉我干什么去?!”


“任务汇报啊!今天的案子可是你一手处理的,过程还有善后的细节要跟主席汇报这事你忘了?!别磨蹭了快走!你整整迟到半小时了,队长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被拖着往电梯方向走的刘小别干脆不死心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瀚文,一会儿我会回来找你的!”


“哎你们这帮谈恋爱的要不要这么粘啊过分了啊!走走走。”


等心不在焉的刘小别彻底将任务细节汇报完毕,时间早已经是后半夜1点多钟。塔内各层住宿区都是漆黑一片,唯有消防通道的逃生指示灯还在积极发散着微乎其微的光亮。


左手虚扶着扶手一步一步沉重地挪动身体,刘小别在消防通道中独自徘徊,再多的不解愤懑悲痛都在这短短几个小时内重归理智掌控。小鬼突然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实在太过反常,他本是个心性善良的孩子,若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总不至于狠心到要跟自己一刀两断。


难言之隐……


刘小别一下子愣在原地,白天安娜意味深长的话语争先恐后地钻进脑海。


代价。


人间失格的代价。


刘小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窜出去的。


从19层到15层并不需要太久,可他还是在一脚踏进蓝雨楼层的第一时间就被人拦下了。


确切的来说是两个人。


刘小别下意识拔剑,追魂瞬间接下冰雨突袭而来的直刺,咄咄逼人的幽蓝剑光强硬地晃过刘小别的眼睛令他不由自主地一眯,人却是当机立断紧接着一个错步后闪避开黄少天下一道气势凛然的横斩。


“好了少天,”从阴影中逐渐露出面容的喻文州轻声制止住出招越来越狠的黄少天,平静地看向大惑不解的刘小别道:“我们总要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喻队黄少,你们这是……”


“这三剑,是替被你惹哭了的小卢砍的。”


黄少天冷脸说罢甩剑入鞘,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到喻文州身边去,一身戾气镀染下就连目光都比先前狠厉不少。


“小鬼他哭了?黄少喻队请你们让一下我去找他!”


刘小别浑身一震,脸上神色千变,说着就要往蓝雨住宿区里面冲,不想又再度被黄少天伸手阻拦。


“啧烦死了找什么找啊现在去有什么用小卢他都已经不在塔里了。”见刘小别那一脸焦急紧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作假,黄少天越想越烦躁,抓了抓头发实在绷不住话,凶巴巴地质问道:“我说刘小别你都干了什么啊!让你带小卢好好出去玩你就给我们这么个带法?那孩子从回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连庆祝会都没去,要不是队长有办法,我们都不知道他偷偷躲在屋子里哭!问他怎么了也不肯说,下午还好好的回来就哭了,肯定是你这家伙做什么了没跑了啊!他今天生日你还惹他不高兴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刘小别默默承受着这劈头盖脸的谩骂也不还嘴,等黄少天说完了才苦笑出来,抬眼瞥了黄少天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了句:“说完了?完了就放我走,我去把他找回来。”


黄少天被他眼底满溢的痛苦蛰到,不由下意识噤了声,话堵在嗓子里不说又难受,干脆在精神链接里跟喻文州委屈得直嘀咕:文州文州,你看他啊,明明就是刘小别的错怎么他的样子好像我冤枉好人似的。小卢哭成那个样子我只骂他没砍死他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黄少天诉苦又撒娇的语气听得喻文州不禁想笑,又不好真笑出来,只好抬手轻咳了一声绷住脸,偷偷用另外一只手牵过黄少天的,安抚性地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意气用事先听刘上尉解释的吗,少天又把我的话忘在脑后了。


在精神连接里叹息着回答完自家哨兵,喻文州微侧了身站在黄少天身前打圆场,温和道:“刘上尉去了也是徒劳,大可不必急这一时半刻。少天是关心则乱,话说的重了些,可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弄清楚。瀚文十天前向我递交了能力强化训练的申请,预定的日期是今日凌晨出发,一早抵达十区全封闭训练集中营,怎么也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我原还有些疑惑,是瀚文说你们约好了一起去我才批准的。不过看刘上尉的样子,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我不知道,我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今天过得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中午安娜过来提醒我说SS级精神体附带有很严重的代价,我很担心就跑去学校想问个明白,见到的时候又想着询问的机会总会有的,先陪他好好过个生日,就开开心心地去看了电影抓玩偶买零食。后来梦醒了,他就说分开吧,我们不要再见了。呵……”


“小鬼是真的长大了,蓝雨将他培养得愈发像二位的性子,不光有着黄少的阳光爽朗和一往无前,还有几分喻队的沉稳内敛,居然计划得这么缜密连我都不曾发觉。”


他深爱的小家伙这是铁了心不要他了。


刘小别深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墙边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彻头彻尾的疲倦袭上心头,疼痛麻痹了神经,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忧郁的,颓废的,像是被整个世界所遗弃。


相比之下,喻文州和黄少天的脸色都不是太好,SS精神体附带代价这种事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了解了事情原委他们也算是错怪了刘小别,喻文州同黄少天对视了一眼,很快冷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到刘小别面前道:“这是集中营的自由通行证,上面有蓝雨的盖章和我的签名。”


这分明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喻队?”刘小别微讶。


“欺负我蓝雨的孩子,不让你吃点苦头怎么行。”喻文州轻轻笑了笑,眼波微动,又很快认真道:“可现在骂也骂过了,说也说清了。刘上尉,请你无论如何弄清代价的内容,去把瀚文接回来吧。”


“他就算是成年了,也到底还是个倔小孩。只有孩子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进门之后他抱着我和少天哭得声嘶力竭,关于你的事却是只字不提。这是作为孩子面临危险避无可避时的一种本能,强烈到如果他认定了这样做你能获得安全,甚至会歇斯底里地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哪怕是亲手将你推开。”


刘小别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通行证,五指在一瞬间攥紧成拳又松开,就像心脏完成了一次造血。


“其实在今天之前关于小鬼的事我有迷茫过。他自五岁起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机会好好接触过其他人,上学也好放假也罢,每天‘小别哥哥’‘小别哥哥’的叫着,他很依赖我,也常说最喜欢我。可我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在想小鬼是不是搞错了对于兄长的依赖和对恋人的喜欢。毕竟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的不对等关系。”


黄少天听了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还说小卢像我们,你在微草这三年不也是变了很多么,变得和大眼儿一样谨慎较真。大眼儿为人就心思细腻,你也是。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小卢之前哪次看见你不是直接扔下我就扑过去了!要我说你自己也有问题,你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对等,可你哪次对待小卢不是以兄长和监护人的立场跟个老妈子似的宠着他惯着他,到现在你们连架都没吵过吧?你说你怕他把你当兄长,你自己还不是就把他当成个小孩子。”


刘小别被戳中痛处只得投降,冲黄少天递了眼神求他口下留情,叹息着承认道:“是啊,现在想想,怀疑他的我真是个傻逼。”


黄少天哈哈大笑,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这话我爱听,你这个自我检讨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所以啊,还站这儿干嘛!去把小卢追回来啊!追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我告诉你!哼哼,小心冰雨伺候!”


刘小别终是如释重负地露出了今夜第一个笑容,啪地两脚一并鞋跟一磕立正冲喻文州和黄少天敬了一个军礼,朗声道:“是!”

 


由于卢瀚文的精神体杀伤性太过强大,集中营长官便额外要求他将流云安置在训练场外的水缸里面。毕竟精神体受主体所控,会在主体召唤的第一时间跨越空间现形,卢瀚文本身的安全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威胁。


无所事事的流云泡在集中营外的观赏鱼缸里不停地上浮下潜,刚从水面冒出头来换个气,光线一暗,迎面就撞进飞刀剑大张的嘴巴里整只鱼都被衔走了。


???


飞刀剑?!


卧槽你TM终于忍不住想吃我了吗?!我就知道你心怀鬼胎你图谋不轨你你你!


流云在飞刀剑的口腔里不停啪嗒啪嗒甩尾巴反抗,抽得飞刀剑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差点一个没含住把它咽进去。


诶诶你别吞口水别吞!这要是真咽进去消化了,我流云还不成天底下死得最乌龙的高阶精神体了吗!


“噗通——”


没等流云学着人类的样子摆出哭丧脸,它就又重新回到了鱼缸里。只不过,是刘小别准备的鱼缸罢了。


“流云,你听得到我说话吧?”


听得到别磨叽了你要干嘛!我正不高兴呢你最好有话快说,不然连你和你那只鸟一起收拾!


飞刀剑悠悠然落回刘小别的肩膀扑棱了几下翅膀,一字不落地在与主体连接的精神领域为刘小别传达流云的话。


“那好,现在来认真的回答我。人间失格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感受到刘小别锐利如寒冰的视线直直穿过厚实的玻璃锁死在自己身上,小鱼缸里的狮王斗鱼忽然如同静止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静默了好半晌,它才叹息着幽幽地开口道:我以为,你这白痴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代价这个问题的。安娜·摩高斯告诉你的吧?


“是又如何,别岔开话题,先回答我。”


主人不让我说。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能不能做一条有出息的鱼!”


你骂我。那我不说了。


“流云!”


见刘小别是真生气了,流云摆了摆尾巴,换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凝重语气道:是损耗生命力。主人每使用一次人间失格,就会消耗一点寿命。这种损耗在体征上微弱得几乎检测不到,可直到现在为止,主人已经相比正常死亡要足足少活十年。我根本没办法停止这样的侵蚀,精神体反噬主体简直就是我们的本能。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主人不准我告诉飞刀剑,更不准我告诉你,因为曾经和主人暂时结合的你是如今唯一一个能够通过正式结合的方式替他分担反噬的人。一旦结合,反噬的速度就会减半,削减的部分由你来承担。可主人宁死都不愿意这样!


流云越说越激动,甚至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它是与卢瀚文的情绪波动共感相通的高阶独立意识体,那些深埋在卢瀚文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几乎要将它撕裂,它痛极了,它用尽一切办法希望卢瀚文能够得到解脱,可卢瀚文压根不作考虑。


刘小别将这一切听罢,反应平静得出人意料,可这平静之下又像是在无声酝酿汹涌的狂风暴雨。


小别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现在是!未来是!


所以……所以!


“所以,宁愿分开之后躲在房间里哭,也不愿意告诉我吗?”


卢瀚文你这个……


“混蛋!”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刘小别一拳的卢瀚文还处在震惊之中久久无法回神,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小别会突然闯进集中营强行把他带走,拖到一半还一脸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地打了他,打他也就算了……


“小别,哥哥……?”


卢瀚文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温柔又熟悉到令他鼻子发酸的怀抱里,环抱他的人用手臂紧紧地箍着他像是生怕他会再次跑掉。听见耳边那人急促又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卢瀚文几乎要绷不住自己的眼泪。


“你非要仗着我喜欢你这么折磨我不可吗?损耗生命力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你一声不吭到最后一个人挂了就完事儿了?你想过如果没了你我会怎么样吗?会死啊白痴!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温热湿意彻底击溃了卢瀚文逞强的最后一道防线,他几度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脸蛋一皱整个人直接回抱紧刘小别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的,像是要把内心深处埋藏的恐惧和痛苦宣泄个彻底。


“小别哥哥我好害怕,我一点儿都不想让小别哥哥死,我不要这样,死也不要呜——”


刘小别轻拥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卢瀚文,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理顺呼吸,埋在他肩膀上的头颅渐渐抬起,换作下颌抵在他因抽泣而不停颤抖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又含着些许诱哄意味地问道:“小鬼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不知怎的,卢瀚文隐约之间竟听出些许得意窃笑的尾音来,他吸了吸鼻子,缓缓从刘小别的怀里抬起头与刘小别对视,果不其然看清那双清亮亮的眼睛里蛰藏的笑意,还有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对他的喜爱。


卢瀚文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下意识别开目光,支支吾吾的混着少年哭过之后浓重的鼻音,小声忸怩道:“喜、喜欢啊……”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


凑上来的那张脸还勾着坏笑,温软的唇瓣封住他打算用力吼出来的“喜欢”,这吻吻得小心翼翼又带着那人待他时一贯的温柔,微讶的神情倒映在对方温润成水的眸光里,卢瀚文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无数冗杂细小的声音从暂时构建的精神链接中传递过来,冥冥之间,他好像又听见什么人在引吭高歌。


唱的是春暖花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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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关于流云被飞刀剑绑架小卢会不会知道的问题,流云是文中唯二拥有自我思维能够自主切断与宿主联系的高阶精神体。它一直很想告诉刘小别让他救小卢,可是它那点小心思被小卢警告过,它只能等,等刘小别主动来问,就不算自己的过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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