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S第二季/向哨/多cp】TIOM·23
*嗯，我在想古风和这个是来回切换着更还是专注于一个。
*大家小年儿快乐，抓紧爬起来干活！2333
Chapter 23
“唔嗯……”
卢瀚文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却不是熟悉的医疗室，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怅然若失所惊到，好半晌才苦笑出来。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如今才发觉还在做梦的是自己才对。
回不去了。
“啊，你醒了？”
欢快的女声传来，很快视线当中出现一个甜美可人的大姐姐。
卢瀚文坐起身，一边的女孩子便细心地帮他垫好靠垫方便他靠在床头。
“这里是？”
“第七普通人民安置区。你昏倒在荒地里正好被我和兰斯撞见就把你带回来了。我叫桂妮薇儿，兰斯是我的恋人。我们一起开了一个面包店，你现在就躺在小店的二楼休息室。”
“谢谢。”
“不用客气。说实话你会独自一人躺在那片林子里我们也吓了一跳，你的家在哪儿？需要我们帮助你回家吗？”
『家。你的。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都记得你。』
小周前辈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卢瀚文怔忡在原地，很快摇了摇头挥散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是孤儿。我没有家。”
“天可怜见的，还好我们救下了你。正好我和兰斯的小店需要人手，你要不要考虑来帮个忙？吃住全包还有工钱哦少年。”
桂妮薇儿使尽浑身解数做着鬼脸，见卢瀚文哀戚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好转才放下心来，大姐姐一样温柔地摸了摸卢瀚文的头，温和道：“阴霾终将散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桂妮薇儿见卢瀚文一直乖巧温顺地像只小绵羊一样，不由得心下一软，站起身嘱咐他好好把饭吃光，转身为他准备采办换洗的衣服去了。
兰斯全名兰斯洛特，是一位长相英俊的金发男人，性格爽朗好客，也很快适应了新成员的加入。
“小卢，帮客人把松可饼包起来。”
“哎，知道啦。咦，包装袋没有了，兰斯哥，袋子你记得放在哪里了吗？”
兰斯头也不抬地遥遥应道：“杂货架的最下面。”
“好嘞！”
卢瀚文勤快地跑到后方的杂货架上仔细翻找，还没等把精致的礼包袋从堆满的沉重货物中抽出来，就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还伴随着扬起逃窜的灰尘。
桂妮薇儿惊呼了一声从厨房跑出来，关心道：“瀚文，兰斯，你们还好吗？！”
兰斯洛特的嘴边泄露出几声痛吟，他整个人撑在卢瀚文的上方替他挡住了因为失衡而坠落而下的木箱子，听上去伤得不轻。
“兰斯哥！”
卢瀚文焦急地想要爬起来，却被兰斯洛特按住了肩膀。
“没关系，你先不要动。桂妮，让客人帮我把背上的箱子拿下去，它快要压死我了。我和小卢都还好。噢，不过我想我的腰可能需要暂时休息两天了。”
“是我的疏忽。货物架子的螺丝前几天有些松动，结果因为我的懒惰而没有理会。还好我刚刚及时想了起来。小卢你没事就好。”
兰斯洛特被卢瀚文和桂妮薇儿扶着靠坐在一边，木刺划伤了他的后背，此时正沿着伤口渗出血来。
桂妮薇儿见人伤得不太要紧也松了一口气，接过卢瀚文慌忙取来的医药箱替兰斯包扎。
这仅是一场有惊无险的小意外，兰斯因为受伤老实了还不到两天，就百般无聊地教唆起卢瀚文陪他喝酒。
“不不不，兰斯哥我真的不会喝。而且我还没有成年。”
卢瀚文头摇得像是个带响锤儿的拨浪鼓，又碍于兰斯浑身包扎的绷带缠得太紧不敢让他有太大的动作，连推拒都变得扭捏起来。
“没成年怎么了，嗝，我没成年的时候也喝过啊。放心吧就一口不会怎么样的。而且就算你喝多了耍酒疯，这也是家里没关系的。喏。”
兰斯喝得脸上红扑扑的，一边给他倒了一小杯果酒，一边咧开嘴诱哄着卢瀚文。
“酒是个好东西，醉了就什么都忘了。我知道你有心事，男子汉嘛，没什么不是一场宿醉不能解决的。来吧，干了它，丢下烦恼，明天又是个热爱生活的好少年。”
卢瀚文对着那一大杯亮晶晶的紫色液体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兰斯洛特的话的确打动了他。
杀死黄少的痛苦一直积压在他的心上不知堆积了多高，多厚。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压得他喘不上气，心头一阵酸楚与无尽的悔恨蔓延，折磨得他想哭不能哭。
卢瀚文盯着酒杯没有再拒绝，很快如同壮士一般英勇地端起来一口闷了下去。
“嗝——”
卢瀚文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
“哈哈哈傻小子，你怎么还给一口闷了。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几年的酒，劲儿大着呢。”
兰斯洛特见他顿时有些傻呆呆的模样大笑，哥俩好地搂过卢瀚文的肩膀，关怀道：“来吧瀚文，有什么委屈说给哥听听。别一个人闷着了。你还那么小，很多事太沉重就没必要自己硬撑着。”
“我，”兰斯洛特的温柔让卢瀚文直接想到了喻文州，下意识红了眼眶，“我杀了人，我杀了我最喜欢的黄少。回不去了。中央塔也好，蓝雨也好，队长的身边也好。哪里都回不去了。”
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打落，卢瀚文发了狠地抹着自己的眼睛，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厌恶这个除了哭诉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的无能的自己。
兰斯洛特闻言却是猛得一僵。
涣散的眼神瞬间惊醒一般清明透亮，见桂妮薇儿寻声跑过来正要数落他怎么能教唆小孩子喝酒，连忙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将桂妮薇儿带到了一边。
“桂妮，我们要不报警吧？”
兰斯洛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惨白，声音故意压低了不敢让卢瀚文听见，知道桂妮薇儿肯定不明所以，他紧接着又凑到桂妮薇儿的耳边小声解释了下。
桂妮薇儿的眼睛骤然瞪大，惊呼道：“你说小卢是杀人唔……”
“嘘！别出声！中央塔是什么地方，他杀了那里的人逃了出来，肯定是要被国家通缉的。万一哪天查到这里，以为我们窝藏逃犯。那可是大罪啊。”
桂妮薇儿显然也有些被吓坏了，忙不迭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兰斯洛特把手拿开。
“我去打电话。你拖住他。”
“好，你快一点啊！”
“砰——”
在这夜阑人静的居民区里，突然降临的枪声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束缚。
无法动弹。
卢瀚文在一片喧闹的警鸣声和桂妮薇儿刺耳的尖叫声当中恢复了神智。那杯酒的劲头太大，他甚至睁开眼之后还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脸上徐徐滑落的温热腥甜的东西是什么。
血。
兰斯洛特就倒在他的面前，因惊恐不解而睁大的瞳孔涣散扩张，额头上还有一个弹孔，竟被人直接爆了头。
卢瀚文惊愕地瞪大双眼，还不等惶急的喊出声，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捆绑在有靠背的木椅子上，一圈一圈的麻绳将他和椅背牢牢固定在一起，他一动椅子便会发出恼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桂妮薇儿泣不成声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跪在兰斯洛特的尸体面前，难以置信地用锐利如针的视线企图穿透还佩戴着警徽的警察的心脏，像是想把它剜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才是那个杀人犯！不是兰斯！为什么连审问都还没有就开了枪！你们简直就是一群魔鬼！”
桂妮薇儿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如同一个发疯的女人一样用手指着早就被兰斯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卢瀚文。
仿佛，那个曾经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从来不是她一样。
陌生的、狰狞的、丑陋的桂妮薇儿，让卢瀚文觉得莫名心凉。
『瀚文你要记得，中央塔里多的是同病相怜的哨兵向导。但你若是走出了这里，就要万事小心。人心难测，世态炎凉。这些，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知道的队长。
除了你们。
再不会有人无条件地真心待我好了。
桂妮薇儿头上灼痛人眼的黑色线让卢瀚文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真诚地为兰斯洛特的死心下哀悼了起来。
“哈，愚蠢的女人。这个区现在被我们接管了。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哨兵和你们这群无能的普通人是不一样的！至于他，向导素虽然苦了点，可还是向导不是。他可比你们有用多了。”
卢瀚文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哨兵践踏过兰斯洛特的尸体一步一步将桂妮薇儿向后逼。
也许是觉得他浑身绑着绳子挣脱不开，又或许是被桂妮薇儿的美色所吸引，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将作为向导的他太过放在心上。
他本可以因为桂妮薇儿他们的背叛而袖手旁观。
可是为什么……
卢瀚文咬牙切齿地攥紧被他悄悄挪了位置而拿在手心的焰影，用尽全力嘶吼出声。
“流云！！”
人间失格。
狮王斗鱼骤然现身于桌上的鱼缸当中，鱼尾撞击水面，精神流层波涛汹涌，以流云为中心源源不断地透支着卢瀚文的精神力而向外形成无形的波浪，范围圈所及的一切哨兵意识体皆被破碎清除。
而与此同时的卢瀚文也挥动剑柄用焰影挑开了绳索，目光坚定地一剑捅向了那个离着桂妮薇儿最近的哨兵。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利落和毫无犹豫。
像是在一瞬间参悟剑意而人剑合一的绝世剑客一般，焰影在他的手上挥舞的全无章法，英勇的身姿却莫名帅气得让人呼吸一滞。
做不到。
还是没办法怨恨。
没办法看着那些伪装成警察的哨兵们毫不犹豫地撕扯着桂妮薇儿的衣裳，用下流污秽的眼神企图玷污那个曾经救过他收留他的恩人。
『小卢，你知道作为一名剑客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吗？』
『会，会使剑？』
『哔哔，答错啦。是拿起剑的理由和决心。』
『剑出必会伤人，也会杀人。你要明白你为何而战。你既然拿起它，就要有承担它沉重的觉悟。一辈子沉浸在杀人的痛苦和自责当中和逃避没什么两样。』
『要做就做英勇无畏，光明磊落的剑客。杀便是杀了，要是真杀错了，命赔他就是！』
『哦不过当然，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别傻乎乎真去给人家赔命去了，本少可舍不得，队长肯定也不会同意的。你可是我和队长的宝贝。』
呵。
将焰影插进最后一人的身子里，卢瀚文如同茅塞顿开一般轻笑了一声，而后微翘的弧度逐渐凝固，抽剑甩血。
他蹲下身，神情温柔地冲惊吓过度满脸泪痕的桂妮薇儿伸出了手。
“没事了。”
桂妮薇儿似乎有些愣怔，好一会儿才道：“你，你不怪我吗？”
卢瀚文摇了摇头。
“我知道杀人犯理应受到惩罚。你没有做错什么。”
见桂妮薇儿还是没有要将手放上去的意思，卢瀚文也不再强求，他像是一夜长大，忽然对于未来的路有了些彻悟。
见流云因为从主的精神力不支而回到精神域，卢瀚文抱起桌上空荡荡的小鱼缸冲桂妮薇儿摆了摆手。
“谢谢你救了我。我要走啦。我想这里也不安全，你最好还是快点换个住处的好。”
“瀚，瀚文你要去哪儿？”
桂妮薇儿忽然紧张了起来，看着卢瀚文头也不回的背影慌忙问道。
“回家。家里还有队长在等我。这么多天了，队长一定担心死了。”
我可是中央塔蓝雨的卢瀚文。
是喻文州和黄少天的宝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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