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向哨/多cp】Safe & sound (四)

*前方高能预警,可能会有点虐,也可能不会。不过放心好了,所有的苦痛都是为了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光明。
*五章已经写好了,迫不及待的小天使就请用小红心砸死我吧,hhhhhhh
*ooc需谨慎,嗯,毕竟为了剧情需要。
*依旧向看文的小天使们献上爱的深鞠躬。ଘ(੭ˊᵕˋ)੭* ੈ✩


Chapter 04


中央塔的夜晚总是会给人造成比外界迟来一步的错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建造在山上的缘故,但终归视野要比一般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城市开阔一点。

顺着监护室的大扇外飘窗户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连远天外的星幕都比其它地方更为清透。

夜幕下灯火通明的中央塔,在外人来看,就真的好像只是一座建立在悬崖峭壁边上给海上行船指明方向形单影只的孤独的灯塔而已。

中央塔的一侧面朝大海。

这事若不是黄少天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坐在窗台上前后脚来回摆动着看风景,他都没有发现。

此时月明海静,月光倾泻在粼粼深海面,倒映出的点点光辉忽明忽灭,海风一路拂过浪涛,轻柔地掀起黄少天额前细碎的刘海,露出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将颇有节奏感的潮汐之音送到他的耳畔。

他就这么和着海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哼着记忆里的歌谣。

和缓纯净的旋律缭绕在房间之内,借着夜色哄人昏昏欲睡。

喻文州从住处一路走进12层监护室隔壁用来审查犯人的隔间,顺着单向玻璃望过去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星夜下恬淡如水却脆弱易碎,泡沫一样的青年。

在见识过黄少天聒噪活泼的样子之后,喻文州便很难将什么“安静,沉稳,乖巧”一类的词语安在他脑袋上了。

“来了?”

张新杰的声音从身后敞开的门外阴影中传来。

“审讯本来就是霸图的分内事,却每次都要麻烦喻队,真是辛苦了。”

“无妨,能帮上忙就好。”

“那时间不早,我们事不宜迟,开始吧。”

张新杰也不多客套,伸出手按下单面观察玻璃前巨大仪器操作台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这个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监护室各个角落都安装着哨兵抑制器,开关一被按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在无声中启动,将其中的哨兵五感全部压制到了最低水平,徒留了一个模糊的视觉。

黄少天还没来得及察觉到什么,整个世界似乎就像是被格式化而清空,干净得连大气的流动都感受不到了。

光线又开始四散奔逃,四分五裂地变成五颜六色,毫无规律可言的流动在他的视线之内。

很快,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样东西。

这是……

蝴蝶?

一只泛着点点荧光的蓝色蝴蝶轻盈地漂浮在半空,宽大美丽的翅身上左右刻画着不同的花纹,在光线的折射下交替更迭,随着翅膀的上下扇动抖落下不少幽蓝色的磷粉,像是烽火燎原过后野草零星的火光,没过多久就熄灭消散。

黄少天努力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只蝴蝶,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而这只蝴蝶也当真乖巧地悠然降落在黄少天纤长的手指上,细小带着绒毛的足攀附在他的食指,缓缓合上了双翅。

视线再次变得清晰。

这次他很清楚的看见这只异翅的蝴蝶上,一面是婀娜多姿的美人,一面是形态诡异的骷髅,二者在蝴蝶合翅之时拥抱在一起,然后分开。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如是幻象,南柯一梦。

喻文州在黄少天神情开始呆滞之后便冲张新杰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精神触梢,径直地在黄少天毫无精神防御壁的表层精神图景中游走。

这便是喻文州一向鲜为人知的精神体。

一只卡申夫鬼美人凤蝶。

一面为美人,一面为骷髅,磷粉带着制幻成分,口器上还带着必死的剧毒。

也当真应了众人关于鬼美人诗篇中传颂的那句——欣喜与恐惧交织。

这只蝴蝶能够轻而易举地卸下所有被成功制幻的哨兵的精神防御。这对于擅长以精神暗示操纵他人的向导来说,简直就跟把哨兵扒光衣服任君把玩一个道理。

但上帝从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人类过的太愉快。

这种精神操控带着随时面临玉石俱焚的危险性。

向导将精神触梢伸入哨兵的精神图景,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是留在哨兵的脑海内的,一旦这个时候有人对向导进行外界干扰,两端的精神会同时崩溃,轻则精神图景坍塌失去向导能力成为普通人,重则永久迷失在精神黑洞里,永远沉眠。

出于安全起见,也可以解释为避嫌和保证哨兵基本权益,这种探知犯人精神图景的行为通常由喻文州和张新杰共同执行。

雪白的猫头鹰在张新杰伸出精神触梢的瞬间便显身在他的肩膀上,左扭下头,右扭下头,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四周。作为一个忠实尽责的守望者,防止有心人在此时闯入对他们二人造成伤害。

两人的透明身影漂浮在半空,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破落阴潮的地下室。

灯光昏暗,喻文州勉勉强强能够看见少年模样的黄少天呆愣地坐在已经发霉的床铺上,似乎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

头顶之上忽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
“小天。”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听见唤声的瞬间就从床上弹起,欢快地奔到地下室的门口,神色迫切地盯着大门望眼欲穿。

很快,那扇生满铁锈的门被人从外“吱呀”旋开。

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走到了门口,蹲下身摸了摸黄少天的头。

“最近怎么样?有好好听妈妈的话吗?”

“妈妈你看,我都可以把这个掰断啦。”

黄少天耍宝一样地从地上捡起一根废弃的铁管,双手一用力,铁管就在他的手中断做两节。

女人在一瞬间变了脸色,惊恐地尖叫道:“小天!!妈妈不是说过,不准你用这种力量吗?!你又没有听妈妈的话对不对!”

尖锐刺耳地声音直直地插在少年的脑内,震得他脸色煞白,可他还是吞了吞口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就可以保护爸爸妈妈了呀。”

“住嘴!那是怪物啊!只有怪物才有这么大的力气连铁棍都能掰断,再这么下去,杀人岂不是轻而易举?万一你哪天失控了,杀了我们……”

女人似乎一下子联想到被撅成两半的铁管,整个人都不可遏止的发抖,眼底也开始酝酿起名曰疯狂的狂风暴雨。

“妈妈,你是不是,在发抖?”

少年小心翼翼的看向女人,局促地攥紧了自己的上衣摆。

喻文州这才发觉,黄少天不安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攥着自己的衣服。这个动作同他在裁罚院时候如出一辙。

“小天……”

女人回过神,一把钳住少年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少年单薄的身体,指甲因为用力过度抠进少年的衣裳,很快便沁出一丝血色,让少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不可以杀人。听到没?普通的男孩子是不可能把铁管撅断的,所以你也不会,知道了吗?外面有坏人专门抓你这样的孩子,只要你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我们,你和爸爸妈妈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

那声音真是轻柔极了,像是整个人陷在充满棉花的床褥之上,轻飘飘的,极具诱惑力地哄着眼前神色痛苦的黄少天。

少年为难地低下头,手中的上衣摆已经被绞得不成样子,低声哀求道:“妈妈,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好难受。”

“控制不了也得控制!”

女人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度,“如果你杀了人,妈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听到没!”

“听,听到了。”

少年的浅色瞳孔猛地骤缩,似乎被女人阴晴多变的态度吓到了。

“小天乖,你要永永远远做妈妈的好孩子。”

永永远远。

永永远远……

场景开始坍塌,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很快变成残垣断壁,最后化作粉末消散地无影无踪。

喻文州给身旁的张新杰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地准备离开。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是我不可呢?”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来承受这一切?”

“如果,如果我不是哨兵就好了!”

少年几近崩溃的嘶吼回荡在整个精神图景当中。

喻文州在脚踏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在这空荡荡一无所有的精神图景当中,身影单薄的少年跪在地上,脸深埋在掌心,徒生出一种孤立无援的悲凉。

“?张医师,怎么了吗?”

喻文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新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神中还带着明显的担忧(?)。

“喻队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我给你做个检查?”

“是吗?”喻文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蛋,也不知道到底是多惨淡的脸色才把一直安之若素的张新杰担心成这样,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了吧。”

婉拒了张新杰的好意,喻文州冲着还趴在黄少天手指上的蝴蝶招了招手。

“索克,回家了。”

鬼美人很快伸开双翅,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黄少天的身边,降落在喻文州伸出的手上。

最后瞥了一眼监护室内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的黄少天,喻文州向张新杰辞了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疗大区。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连最基本的善后梳理都没做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明明这一点也不像是他们所熟悉的蓝雨的那个喻文州。

张新杰看着喻文州离去的背影没说话,沉思时微低下的头让他原本就擦得干干净净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他摘下眼镜伸出手按了按有些发紧的额角,而后戴好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10点45分。

脑子里大概算了算自己回到房间的时间,张新杰抿了抿唇,转头无声地梳理起监护室里因他们而引起的情绪乱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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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对于“强大”二字做二解,一为如虎添翼,二为豺狼虎豹。一方面趋之若鹜,一方面避之不及。
*(▼皿▼#)讲道理,如果我是小天他妈我肯定舍不得这么对自己家吃可爱长大的娃,还会把他养大然后打包孝敬给喻总。
*索克的描写是我用光明女神闪蝶的颜色和鬼美人结合起来写的,真的是很漂亮的蝴蝶,只不过我对着百度图片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到底哪里图案像骷髅。
*其实美人我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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